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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,妈妈常将买东西找回来的散钱随手的放在房里的化妆台,针车或床边的小桌子上。妈妈的房间是开放式的,除了晚上睡觉,房门一天到晚都是开着的,任何人都能自由的进出妈妈的房间,而那一堆的银角就成了顺手牵羊的牺牲品。妈妈从未点算过这些银角,少了几分几毫她也不在意。
今天中午,彭老师来电告诉我悦惟偷了班上同学的钱包,听到这消息,除了为悦惟的行为感到痛心,更勾起这被我脑海里的橡皮擦擦得一干二净,却清楚的烙印在我心灵深处的往事。
直觉告诉我,当年我曾理直气壮的顺手抓起几个银角,买我喜欢吃的,喜欢玩的。也许我不认为这行为是偷,也许我也曾怪罪妈妈把钱到处乱摆。
我以为我不曾偷窃,我以为我不曾偷过妈妈的钱,而我当年的行为今天却从悦惟身上投射出来。
在妈妈的心目中,我一直是她最乖最听话的孩子。 她最乖最听话的孩子曾经偷了她的钱,她却不知道。
我已无法向她说出真相,现在唯有隔空向她道歉,请求在世界另一端的她原谅。
对不起!妈,我偷了你的钱。
对不起!孩子,我偷了阿嬷的钱。